Thursday, June 28, 2012

JAPAN & KOREA: 鬼妊婦注意報


這陣子一直在想,讓座的意義。




CUP Magazine
P110-111  |   japan & korea 2012-06-01


鬼妊婦注意報

健吾,留學日本,自小,吃黃偉文林夕的奶水。假借學術研究之名,日夕流連中港台泰日韓流行文化溫柔鄉,觀賞一切流行人、曲、事。習慣以消費攝取成長所需快感。愛三宅健,驚裴勇俊。愛寫字,也愛看文,卻有待看化。

一切故事,由網絡開始

早陣子,有一個孕婦在坐火車的時候,用手機拍了一張一個上班族沒有讓座給她的照片放上網,以為這樣,廣大的網民就會對這位孕婦動憐憫之心。誰知道,上載照片的孕婦得到的留言反應是:在優先席就別用手機吧!說一句有多難?(言下之意是何苦要網絡公審?)最可怕的留言是:誰叫你這麼隨便就懷孕!

在日本的火車中,優先席附近的位置嚴格來說是不可以用手機的。因為這樣會影響一些有心臟起搏器的病人。於是,這位做錯了事的孕婦,已不可以站在道德高地之上,去批判沒有讓座給他的上班族。反之,這個「網絡現象」,就引起了不少日本網民的反動,指現在不少人都對一些以自己的大肚子作為武器的女人有所怨言,甚至在網絡上稱她們為「鬼妊婦」。

在雜誌「雞蛋俱樂部」(たまごクラブ)中,就有專題介紹這些「自我中心」的「鬼妊婦」。她們的特質,包括當她們懷孕的時候,如果丈夫要求性生活,就要每一次的問丈夫收錢。也有不少在職的鬼妊婦,在公務場所動不動就請假。對這些鬼妊婦來說,她們認為懷孕是她們人生最重要的事情,所以不論是工作多麼勞累的上班族,或是老人,都應該讓座給她們。

從事外資企業的 N 小姐,最近就有部下因為懷孕,而令她感到非常困擾。當她的下屬懷孕後,第一時間就跟她「商量」第一句說話就是:「站著的工作好像有點不好吧。」言下之意,即是希望轉換她的工作性質,令她可以坐下來工作。N 小姐說:「本來她的工作,就要有別的同事去擔當。大家初時都顯得非常體諒。畢竟有小孩子都是一件快樂的事,同事們都很願意幫忙。」

可是,後來 N 小姐的部下的行動就進一步升級。面對著工作愈來愈散漫,多番出錯,幾乎每一個同事都要處理這位鬼妊婦下屬的錯失時,沒有懷孕經驗的 N 小姐詢問下屬的工作狀況。N 小姐的下屬回應說:「我是冒著在路邊嘔吐的風險來上班的!」N 小姐本來都抱著體諒的心情,去為下屬著想:「因為我沒有(懷孕)經驗,我都不知道會怎樣的。但是,後來她真的不可以完成她的工作,就這樣的放產假了。」N 小姐說,她要安排別的同事把她的工作完成,令整個團隊都疲憊不堪。

懷孕是一件好事

在「三一一」大地震後,日本人心虛怯,令日本人對婚姻及生育等人生大事都有新的解讀。婚姻介紹網的發言人說,震災後向婚姻介紹所報名尋找伴侶的東京單身女生上升了百分之十五,原因是「不少女人都認為在地震的時候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會感到不安」。更有不少本來有生育打算的夫婦都改變了主意,指這陣子日本社會環境的不安感令他們不敢再生育。「雞蛋俱樂部」的編集長松崎哲也先生說,日本人對生育的概念有根本性的改變。「去年十月的時候,雜誌做了一個專題,指希望日本的讀者對懷孕的女性有多點的尊重、支持和關懷。因為她們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們做了電視廣告,是一群人圍著一個孕婦跳舞,從而為她打氣。「可是,廣告播放後,收到了一些投訴的電話。指這個廣告令一些『不能懷孕』的女性感到受傷害和不安。甚至有人認為,懷孕是個人化的決定,為甚麼一定要對孕婦仁慈……這些都是我們始料不及的。」看來應該是有些人在職場受過一些孕婦的悶氣吧?「本來我們只是想描繪迎接新生命來臨的喜悅,原來社會大眾的內心,並沒有要對『孕婦』優待的概念。」

除了社會大眾對孕婦不友善,原來孕婦和孕婦之間,都有微妙而不成文的競爭。L 小姐懷孕後,丈夫都替她十分高興。可是兩夫婦開始要面對很多的問題,比方說懷孕的十個月內,可以有房事嗎?L 小姐是八十後,遇上甚麼問題,都不會問自己的父母,而轉向網絡求助。網絡眾人皆說,基本不太激烈的房事是可以的。可是,當 L 到一些「準父母學校」和一些較高檔次的育嬰檢查中心上課的時候,身邊的「鬼妊婦」奉行的是「徹底的生活管理」,把腹中的那胎放在最高的位置。嚴禁房事,就連飲食、運動、日常起居都要徹底的管理。「你以為懷孕是一件值得快樂的事嗎?有時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荷爾蒙失調,所以令我情緒起伏過大。實在,我只是想快點生下來,過回我正常的人生。可是,孩子出生之後,我的人生就會徹底改變了。以後的生活可以如何,現在已不敢去想……」日本人本來就是一個競爭激烈、生活壓力大的民族。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變出乖張扭曲的故事來。這就是日本有趣的地方。

Saturday, June 23, 2012

亂打主意:穿舊鞋






有朋友提及合適的比喻問題,問我「喝過的水」是不是合適的比喻。如果真的是比喻惹的禍,那應是中文惹的禍,思考惹的禍。

亂打主意:穿舊鞋     (2011-05-01)

原來現在仍有這樣的性教育活動:

在課堂上,老師要求同學脫鞋,給旁邊的同學穿。老師這個時候就會說:「你們明白『穿人家舊鞋』的感覺了嗎?」活動的目標,是「讓學生知道貞潔的重要性」。

在網上看過另一條宣傳短片,是一個宗教組織找來一個高大英俊的電視藝員,拿着一支水,然後在被訪者面前喝一口,然後問被訪者:「有兩支水,你喝哪一支?」那被訪者說:「梗係飲冇人飲過嗰支啦!點知之前飲嗰個有咩病o架!」

這就是「正經人家」希望女生做的事:做處女。女人的身體很重要,被男人幹過的女人就像被喝過的水、被穿過的鞋,是不潔的、次貨的。這些短片嚴重歧視女性的性權利,卻沒有女性團體站出來,爭取女性床上的權利。女人在職場上要求跟男性同工同酬,在社會上撐起半邊天,在床上卻心甘情願任由這些「女人做過愛之後就不潔」的訊息廣泛流傳,原因是甚麼?

原因,不外乎是他們根本不知道現實世界發生甚麼事。在三數年前,明星床照事件流出後,社工朋友「負責」去為學校做輔導。那是一家Band 2的地區中學,老師們認為,由老師跟學生談,以後課堂秩序會大亂,於是就請外援幫忙,老師對社工們說:「最後都希望學生知道貞潔的重要性。」到分享的時候,一群中二女生坐在一起,就開始她們的Girl Talk,說:「咁真係o架嘛!Take咗嘢做,真係High啲o架,起碼佢下下中吖。」各位看官,不要叫我解釋好了。

鏡頭一轉,有大學教授對我說,跟八十人的課堂談及安全性行為,原來一個班房,全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十個女生,十個都不知道安全套是要從旁邊撕開,而不可以在中間撕開。從中間開套,有機會弄破現在主打0.02mm那些超薄安全套的。

這些事情,香港人,你要知道嗎?

讀\說書人

健吾

Monday, June 18, 2012

回應獨眼新聞

今天信報的〈獨眼新聞〉有我對林牧師事件的報道: 


林牧師的講道被上載至YouTube 後,已有7.5 萬多點擊率,另有2500 多人對影片投票,結果91.6%的用戶對此片表示dislike,反對率拍得住慶回歸主題曲《難忘時刻》。經常出席教會研討會的浸大社工系講師邵家臻直指,林以諾所言,再一次反映全球近年不同宗教右派的基本立場,藉向其他少數取向社群「打仗」,抬高自己的道德地位,以圖更能凝聚信眾來達致私人目的。他批評,這些言論與各大正統宗教主流宣揚寬容與和諧等更高層次的信念,根本背道而馳。


文化評論人健吾上周三在商台節目《光明頂》和林以諾對談。健吾指道德問題,本身也是信仰問題,「兩方面都不可被說服」,然而對於林以諾的說法,他不以為然, 「相信某一些愚昧的觀點,放在他以為私人場合發表」。在他眼中,林以諾的說法激起雙方矛盾, 「我讀了15 年天主教學校,神父從來不會把conflict intensively (深化的衝突)表揚出來,我依然相信,上主是包容和接納,不會摒棄人!」 


還有三點: 

第一、記者陳朗昇先生打電話來的時候,他的問題點是:劉公子的事件和林以諾事件,是針對同性戀者。但在我而言,劉公子的集郵,和「戀」沒有關係。至少,以傳媒報道所見,收集肉男寫真,不等如對那些被寫體有「戀愛」。當一個人以金錢購買一個人的服務,那已不是人,而是貨。把集郵變成戀,就等同看見一個有很多AV片的男人,你不會說他多情。這一點,我需要補充。

第二、我說的是intensify conflict,深化衝突。對不起,我不應該那麼港女或陳豪,用英語單字表達我所想。

第三、「相信某一些愚昧的觀點,放在他以為私人場合發表」,還有下一句「是他的個人自由,基本法賦予人有信仰自由。而我也不覺得他解的經,就是我接受『末日審判』時候的經。」

Friday, June 08, 2012

SONG OF LOVE Duet on Love 愛歌二重唱


LifeStyle Journal
P046-047  |   THEME  |   By Nico Tang 2012-01-13

SONG OF LOVE Duet on Love 愛歌二重唱
文/Nico Tang

睡醒的時候,明明還聽到雀鳥的叫聲,但爬起床後才發現原來已過了中午時分。妻子早就不知所蹤,屋裡就剩下我一個人,讓這個氣溫仍然有點冷的冬日午後,顯得格外清靜。梳洗後便到附近的便利店買了早餐和報紙,回家沖了杯咖啡吃了件多士,便隨手從唱片架上拿出一張CD來播。一把獨特的女聲很快就從喇叭裡傳出來。一聽就知是Edith Piaf。




從《LA VIE EN ROSE》開始一路聽到去《L'HYMNE À L'AMOUR》,我除了一邊很舒服地坐在沙發上抽煙一邊聽著Piaf不斷地唱之外,還在思考關於這位傳奇歌姬的愛情故事。其實她長得一點也不美嘛,既沒有法國人修長的美腿,也沒有豐滿的胸脯,為什麼卻有這麼多情人?有這麼多人為她而著迷?甚至連Jean Cocteau這樣的人物都曾為她度身編寫過一齣話劇《LE BEL INDIFFÉRENT》?但當你聽著她的歌聲,又彷彿明白到,可能大家在愛上她這個人之前,都是先愛上Piaf把聲吧。

有一種愛情,叫做崇拜。會愛上Piaf的人,其實都是拜倒於她的歌唱才華之下。因為什麼都會變,你的愛人可以有千萬種理由不再愛你。你的青春會老去,你細心會磨蝕,你的溫柔會減退,唯有你的才華,縱使有日江郎才盡,也曾經照耀過對方的生命,這才是永垂不朽。你愛的是我才華洋溢風華絕代的一剎那,而不是我對你有幾好,對你有幾死心塌地。因為肯定有人會比我對你更好,有人會對你更死心塌地,有人比我更拿手換燈膽,有人比我更懂得修水喉,但沒有人畫得出我畫的畫,沒有人寫得出我寫的字,沒有人唱得出我唱的歌。只有你崇拜我愛我,才可以忍受我酗酒,忍受我吸毒,忍受我將來不再愛你,你也不會離開。

在Piaf一生裡雖然有過很多個情人,但真正刻骨銘心的大抵上只有二段情。第一段是她30歲時與Yves Montand的姐弟戀。在當時初到巴黎的Montand眼中,早已成名的Piaf簡直就是女神。他愛她也崇拜她,於是她也傾盡了自己的能力為他開路,甚至要求自己御用的作曲家Henri Contet為他寫了兩首後來也成為了經典的歌《BATTLING JOE》和《LUNA PARK》。她讓他沒有翼也可以飛起來。可是,當Montand也走紅了,當神和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他們的關係便要告一段落。

第二段情就是Piaf和拳王Marcel Cerdan的相逢恨晚。這次的角色關係倒轉過來,輪到Piaf迷上了Cerdan的剛陽和硬朗,以及他帶給她的從未經歷過的刺激。在這段時間裡,她與Marguerite Monnot便合作寫出了著名的情歌《L'HYMNE À L'AMOUR》:“IF THE SUN SHOULD TUMBLE FROM THE SKY IF THE SEA SHOULD SUDDENLY RUN DRY IF YOU LOVE ME, REALLY LOVE ME LET IT HAPPEN, I WON'T CARE IF IT SEEMS THAT EVERYTHING IS LOST I SHALL SMILE, AND NEVER COUNT THE COST IF YOU LOVE ME, REALLY LOVE ME LET IT HAPPEN, DARLING, I WON'T CARE SHALL I CATCH A SHOOTING STAR?

SHALL I BRING IT WHERE YOU ARE?

IF YOU WANT ME TO, I WILL YOU CAN SET ME ANY TASK I'LL DO ANYTHING YOU ASK IF YOU'LL ONLY LOVE ME STILL WHEN AT LAST OUR LIFE ON EARTH IS THROUGH I SHALL SHARE ETERNITY WITH YOU IF YOU LOVE ME, REALLY LOVE ME THEN WHATEVER HAPPENS, I WON'T CARE IF YOU LOVE ME, REALLY LOVE ME THEN WHATEVER HAPPENS, I WON'T CARE”(歌詞本來是法文,這裡的英譯本是希望大家都能看得明)看過了歌詞便已經感受到Piaf有幾傾情於Cerdan,聽她唱過你才知道有多么心么肺。我想,Piaf每次演唱這首歌,即使臉前有幾萬個觀眾,但在她眼中應該只會見到Cerdan的樣子。而事實上在Cerdan因空難離世後,大家都知道Piaf往後的人生都變得一塌糊塗。帶著風中殘燭的身體,仍然堅持站在台上演唱,可能只是為了憑歌寄意追憶重溫那似水年華的甜蜜往事。

有一種愛情,叫做崇拜。這種死到臨頭都要愛,通常都沒有好下場,但往往也是最轟烈最義無反顧的愛情。而Piaf之所以傳奇,不只是因為她擁有一把靚聲,更重要的是她唱出了她的情,唱出了她的生命。她的一生都在唱情歌,唱到最後還是在問À QUOI CA SERT L'AMOUR情為何物?

當我不知將這張cd翻播了幾多次之後,正在想像自己如果身處於那個時代的巴黎,會不會像很多男人一樣都愛上這位不太美卻充滿魅力的小雲雀時,妻子終於回來了。她拿著幾袋餸走過來坐在我旁邊笑咪咪地說:「今天我專登買了你最喜歡食的餸,打算親自下廚煮餐飯你食。」然後就走到廚房,劈里啪啦地炒起菜來。這一刻我就知道。




文/健吾

「若這一束吊燈傾瀉下來,或者我已不再存在,即使你不愛,亦不需要分開??」一個人在大圍的新型豪宅,看著那種有Bling Bling鑽石富麗而堂皇的裝修,一個人吃著粟米肉粒飯的Joseph,發現iPhone昂然站在JBL的揚聲器上,擴音器傳來的,就是這一首歌。

這一刻,Joseph知道,你吃什麼,都不會令他有什麼感覺。吃東西,對他來說只是裹腹。他在投資銀行工作,他三十歲的時候,已經賺了他未來三百年要賺的錢。他曾經試過辭工,過他之前很希望過的生活:「三十歲退休,環遊世界,做自己想做的事」。果然,他在三十歲的時候辭工,之後坐頭等的機票環遊世界一圈半,見要見的朋友,去澳洲working holiday摘葡萄,在巴黎香榭麗舍大道看著自由行的中國人如何大包小包的為國爭光,去意大利喝一杯二十歐羅的Double Espresso,上過很多希臘的男生和西班牙的女生。每天醒來,就是什麼都不用做,享受著人生。三十歲退休,Joseph做到了。環遊世界,他多遊地球半圈了。唯獨是最後一句,做自己想做的事,他仍沒有做到。

「因為我沒有想做的事。」Joseph自己知道的,於是他又回到香港,這個他出生、成長、讀書的地方。回到他的工作崗位,做投資經理之餘,還幫助了很多想三十五歲退休的人建立他的投資組合,他成功了。結果他只是多做了幾個「同伴」。一些很有錢,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的人。

直至Joseph遇上Pia。有一次,過新年的時候,Joseph到愉景灣探望他中學時代的老師。一個人到中年,小朋友到了英國唸書,只剩下她、丈夫和菲籍家務助理的女老師。愉景灣,Discovery Bay!Joseph以為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到這個地方。一個不准開車,成年男人只會關心那個playgroup比較好,閒時跟鄰居打打交道,在花園打理花草樹木的生活,不是沉悶的地獄是什麼?Pia就在這個地方的咖啡店打工的男生,每一天都從中環蘇豪的家到愉景灣開店:「不是很遠呀,有地鐵。」地鐵?對,愉景灣是不可以開車的。我在買咖啡的時候,把我的手機號碼塞到她的手中。Pia那天晚上就What's app我了??及後是如何開始的,Joseph自己也不記得了。只知道他每天都跟Pia What's app,一星期會見五次,幾乎隔天就會做愛。每一天,Pia都會給他驚喜。不論是在香港很難找的帕爾馬火腿,或是Puerto Rico的咖啡豆,她都有辦法和Joseph分享。

這段充滿驚喜又有娛樂性的關係,維持了三十天。這三十天,Pia在Joseph大圍的單位內自出自入,管理員都開始會為Pia開門。Joseph也感覺很奇怪,他從不感覺任何人可以跟他走得如此近。但Pia就像是有魔法的男人,足以滿足他性慾和情感的需要,令他真真正正的感受什麼叫靈慾一致。

尤其是,Pia在做的時候,就是愛聽Edith Piaf的《L'HYMNE À L'AMOUR》。他就像電影《粉紅色的一生》中的女主角,優雅、冶艷,卻又有種passively aggressive的特質。有一天,Joseph在一個中午,問Pia她想吃什麼早餐的時候,Pia忽然說:「我明天會去法國。要做點事情。」Joseph很愕然,愕然的不是Pia要離開,而是為什麼她說離開就好像說:「我們明天見。」一樣明快俐落。

「你要去那兒?我可以跟你走的。」Joseph試著冷靜的說。

「不,我去工作,不是去玩的。或許要一段時間才會回來。」Pia答。

「你要做什麼?我有什麼可以幫上忙的地方嗎?」Joseph知道財大氣粗的人會說:「別去。我養你好了。」他也知道,如果是普通的港女,聽到這種說話會份外心甜。但他知道,面對這個男生,他不可,也不敢說這種說話。

「沒有,我想自己一個去。我們有What's app,你又有我的Facebook,我們還是可以聯絡的。我會回來,回來再找你。」Pia說過後,吻上Joseph的耳珠:「你的耳珠很美。」之後,Pia離開了那家大圍的「豪宅」,再也沒有回來。Joseph不知道這叫不叫失戀。他也知道他要談一場普普通通的戀愛,隨隨便便在中環可以找到很多對他有興趣的人。

他就是一個人回家,一個人吃著外賣的「佬飯」,一個人聽著歌。繼續,一個人。

對他來說,Pia唯一影響他的,是他做愛的時候,不再聽Edith Piaf,而是Paul Van Dyk的《Let 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