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計:以為就是一切
以為就是一切
東京法政大學的坂本光司研究日本四十七個都道府縣,那個縣份的人的幸福感最高。
四十七個都道府縣中,以沒有太多知名度福井縣排第一。在那兒?算吧,香港人很少去的。福井縣排第一位,原因是該縣份的人未婚率、犯罪率低,就職率、擁有住房率皆高。被評為最不幸的縣份,是大阪府。原來是因為領生活保障(即類似綜援)的人數多,以及犯罪率偏高。
電視新聞訪問最幸福和最不幸縣份的市民,福井縣的市民認為:「很幸福啊!空氣又好,水又好喝。」大阪人是日本各大縣份中性格最外放,最敢言的人,被訪的大阪人對著鏡頭,回應說:「很奇怪,搞錯了吧?」「不是啊,我很幸福啊。」對大阪人而言,即使有很多人領綜援,犯罪率高,未婚率也高,對他們來說,他們都活得很幸福。
數據會說話,同時會說謊。因為數據的定義,是由調查機構決定的。如果用鄭汝樺局長的名言,「買樓唔一定幸福」。擁有自己物業,把自己的收入六成變成房貸,應屬不幸。大阪人的自我感覺非常良好的。他們普遍認為,大阪人性格外放,重情,易相處,擁有大城市的便利又不失傳統日本社會的鄰睦關係。這種「生活感」,是「東京」沒有的自在幸福。觀感就是真相,是王道,是一切。大阪人「以為」自己很幸福,以為自己「以為」的就是一切。就像公民黨「以為」自己一直在做對的事一樣。
公民黨創黨之時,以專業中產,理性務實自居。但上次七一遊行,遇到某位該黨的政治明星的叫咪,草根味甚濃,我以為他改進了社民連了。觀感、觀眾,都是選舉成敗的關鍵。人們選擇公民黨,不一定跟外傭議題有關。我不投新民黨,可能只是因為我討厭葉劉淑儀。我投公民黨,我投的可以是專業理性,可以是自我感覺良好。五區公投運動後,公民黨和社民連就綑綁在一起,社民連某些政客的粗口,訕笑,扔蕉,「議會暴力」等等,都算進了公民黨的帳,把公民黨的中產專業「形象」,大狀理性光環輕輕的拆走了。
在香港這個扭曲的選舉制度中,如果鐵票真的觀音大使的楊枝金露一樣,輕拂一拂衣袖就洒滿地,每一票以「自由意志」投票的選民都應珍愛。然而,近年香港人參與政治的特色,就是情緒性高(要不那些句句粗口,以小學雞態度說別人小學雞,句句人身攻擊的政治論述不會得到那麼多的焦點),政治警覺性低而利益性強(香港人投票時,可以完全把政治取向割裂。如我的學生的家長在投票日的名言是:「我理得佢民建聯剩民主黨,我要佢幫手果陣佢坐係度,佢幫到我咪得囉。佢幫我地爭取到係商場有部港鐵折扣機,嘟一嘟慳兩蚊,呢D咪做到野囉!」或是:「我婆婆說要我投民建聯,因為唔投佢佢就冇得同佢D老友去旅行食飯。」)
要嬴選舉,這群尊貴的大狀去取悅這群他們可能看不起的群眾。
香港人心理複雜,頭腦簡單,得一點著數就以為自己得天下。
區選後,公民黨的政治明星在鏡頭前說了很多令人觀感(Perception!你明白啦,大律師平日交談思考也許都用英語,不用括號括點英語他們也許看不起,也看不明白)很差的說話。
要爭取這些大眾的認同,「蛇齋餅粽」就是核心價值。你不同意嗎?請學者們教育選民,泛民如果多一點尊重學者,也許他們都可以在不同的媒體空間中提醒香港人,這次區選是立會選舉的前哨戰。可怕的是,大家投票前好像都忘記了這一點,把區選定格在鋪路修地的層次。
政治人物當上訓導主任教香港人什麼是正確,庸俗的我們可能心想「我使乜你教?」選舉時就會給你吃狠狠的悶虧。也許,是因為政客們都不在乎,我們在寫什麼。很早很早之前,這一版的前輩們都有說過,香港人的政治參與,情緒性很高的。沒有人從emotional sociology的角度出發,理解香港人的集體行為,到摔到了,又說香港人只愛「蛇齋餅粽」,或對手太強。究竟泛民這些年,學會了什麼?
(原文刊於 明報觀點版 2011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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