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February 18, 2012

一日之計:好有生活感

跟電台T,這位炙手可熱的專欄作家跟學生討論什麼是報紙專欄。這是一條貼近Foucault 會問的問題:作者是什麼。What is an author?寫專欄,很多時被要求要寫一點「生活」感。什麼叫生活感?大抵是這樣的,飲飲食食、旅行見聞、專業人士對話、無病呻吟,大抵是這樣子。比方說,我在非卜向Now電視台的主持人黃慧麟先生挑機,問現在唐氏失勢了,他的啦啦隊,如左X山會如何寫呢?不到五分鐘,黃先生就回應我非卜了,說:

[左x山mode]正所謂「真」人富貴厭人窮,一個家族有錢,招惹是非,就必然架啦。有錢人響自己屋企挖深d,挖多d,有咩出奇?好多富豪都有品酒室,就梗架啦。依家d狗仔隊無處不在,富豪有時被迫要響屋企同其他朋友傾生意,梗係響一個relax既環境傾架啦,唔通響客廳傾咩?而且,富豪日理萬機,點可能跟project跟得咁緊啦?一時疏忽,俾個則師同設計師過左一棟,使唔使喊打喊殺咁嚴重?依家唐生已經立即糾正,點解hong港人繼續追殺?呢d又係唔係傳媒治港?係唔係潔癖治港?

[左x山mode part 2,呃多一日稿費mode]響中環經過獅子銀行(希望唔好有人話我蛇王),撞到富豪P。佢捉住我曰:依家俾唐唐累死,尋日立即上去搵則師傾多轉,confirm左間屋無僭建,汗都滴埋。富豪P話,有地起屋既,個個身家清白,大把水,梗係驚條命仔啦,就算僭建,一定安安全全,唔會用條命仔較飛。依家d傳媒,個個有立場,個個記者仔自己唔努力,唔查證,剩係識得仇富,咁既香港,點住得落?左x山聽完之後,真係心淡。民粹治港,傳媒追殺,有錢佬俾人嚇走晒,邊度有人肯來投資?

哈哈,來來去去都係呢幾個points:(a)傳媒民粹禍港,鬧多一下記者質素;(b)政府執法唔嚴,點解忽然執法;(c)益左專業人士,多了生意,政府/傳媒害人不淺;(d)有錢佬覺得環境唔好撤資;(d)政治互插,風氣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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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的人,在另一份報章,叫活X先生。原來都是很類似的角度和態度。但他的不同是,他比左X山又有多的生活感。那種生活感,如果需要仿作,大抵如此:

我阿活呢,結婚都幾廿年啦。大家都知道夫妻之間,有起有落,就梗架啦。我都有D賓架朋友D,睇到唐唐單新聞,都擰晒頭,話:「唉,其實結過婚既人都知道,對住一個女人幾十年,梗有高潮低潮架啦。咁如果個女人話想裝修屋企囉,塞舊錢畀佢,可以換一陣安寧,咁就梗係多多錢都畀啦。」

賓架D又講得幾有道理。不過我阿活咁怕老虎乸,又點會做得出。轉過頭,又想去買對鞋啦。而家個市其實周街都八折,買野真係好平,咁樣,你話D生意點做呢?

去試下啦,叫人黎拎對鞋試下啦!賣鞋畀你果個八十後,講野又唔望住你,把聲陰聲細氣咁。都聽唔到佢講乜,我阿活決定問過第二個啦。嘩,一睇第二個個樣,望埋去,都唔知佢係仔剩女,D頭髮長過鬼,仲要摷到起晒,成個雀巢咁?乜家陣咁叫靚咩?

叫個八十後拎對鞋黎試,一試,鬼咁中意,又咁靚,又唔貴,雖然D人話正月買鞋,鞋鞋聲唔好聽,不過難得見到心頭好,咁就想買啦。點知就得返八號半同九號半,冇晒九號。八號半又太細,九號半又太大。著八號半太緊,九號半又太鬆。忽然諗起,有時,買鞋同婚姻一樣,你覺得靚啦,想買,著上腳,鬆鬆緊緊,其實有苦都只有自己知!不過如果畀老虎乸我將佢比喻做鞋,一定扭甩我隻耳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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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像?哈哈哈,其實,稿費係真易呃架。只不過,這些機會不是我的。因為,我不會認為健吾這品牌,會寫這樣的文章囉,不知道電台T看完這份博客之後,滿意嗎?

Wednesday, February 15, 2012

一日之計:復出

一口氣看了好幾場黃偉文作品展 Concert YY,可以說的事情當然很多。其中一件事,仍然是耿耿於懷的,是很多人叫很多人要復出。

也許,「復出」二字的意思,不是我所理解的。以我認知,如果張國榮開了告別演唱會,之後再開演唱會,那叫「復出」。鄭伊健、Shine、李蕙敏、彭羚,他們有開過告別演唱會嗎?傅佩嘉、吳浩康呢?一個去了賣牛肉麵,另一個聽說就當了保險經紀。最近一次在YouTube看盧巧音的演出,是為Kolor在Fullcupcafe的Live show打鼓。他們有說過他們離開樂壇嗎?

那時候,我記得是2002年,彭羚開了一個演唱會,叫《Cass and the City》。她那時候唱《情難自制》和《奔向你》的時候,已經有不少樂迷說她的狀態不復當年勇?什麼叫當年勇?她的歌,既高音,感情投放量也多。但同時,那時候觀眾對她的評價是更狠的,就像現在不少人對待容祖兒或別的女歌手一樣。不少人認為彭氏的形象比較老土,歌藝總是一味的向高音死拉,更有說她的歌因為「不夠K」,或是要的音域太廣,所以流行不了云云。現在聽了兩場,只有三首歌(第一場是《小玩意》、半首《心淡》和半首《旋渦》。尾場是三首,《小玩意》、半首《心淡》、《旋渦》和一首甩頭甩髻的《給我愛過的男孩們》),又說要她復出了。會有幾多人會買她的唱片?

同樣,在Shine的身上,也聽到不少人說要他們復出。一個拍戲,一個寫鬼故,寫日本清酒,幾乎已經是他們所有的工作了。唱歌?2004年他們的唱片,叫《Shine On》。大家記得有什麼歌嗎?《流星月台》是藍奕邦自己唱過才多一點人知道吧?《俗》是大家記得的。當時大碟的第一首歌,叫《鼎鼎大名》,都是黃偉文填詞。歌詞道盡了當時Shine的窘境,MV就更是殘忍:



在浮沉著有五六年 別人還未識得祖與占
但平時約企左路前路人還是伸手指與點
藝人名字都數一篇但無人認得出祖與占

當時又南在MV的一句說話,我在日本看嵐的音樂特輯的時候,櫻井翔都說過同樣的說話:「講,冇用既。做,做畀佢睇啦。」

這首歌的組合,是James Ting 和黃偉文。他們一起寫過《水花四濺》、《心急人上》,還有《祖與占》。這些都是大家都聽過的歌吧?但又有幾多人聽《鼎鼎大名》的時候,真真實實的感受過Shine那時候的高不成低不就的窘態?

現在,觀眾都叫他們「復出」,狀況像台灣一窩蜂的打Makiyo,捧林書豪。黃偉文在台上說,香港歌手不是垃圾。我明白的,但香港觀眾對待歌手,有如周柏豪打爛的水杯。走了一個,再來一雙。只要有錢(或沒有錢,看YouTube,下載歌,他們都可以在網路上對歌手指指點點),有何不可。

Shine要不要復出,是一個小問題。他們再有機會出唱片,再唱《燕尾蝶》、《祖與占》、《俗》給聽眾聽,一定會有人大拍手掌。只是,又有幾人會再買唱片,再去給錢去看他們的Live?他們可以靠那一兩首我們在黃偉文的演唱會聽得很高興的歌,就可以再開Live嗎?

也許大家太沉迷以前,太沉迷「那些年」。觀眾愛看的,不一定是Shine,只是Shine所象徵的,那時候的,那些年的,美好時光。

Tuesday, February 14, 2012

一日之計:*花

很多人問我為什麼對港女特別怨毒。對不起,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的。

2007年的時候,我已經寫過這樣的東西:

我在一家名牌服飾店B仔牌的附屬店中兼職送

老闆說,他請我的原因,是我穿他們的制服穿得好看。一定要包送,原因是所有女人,都不是喜歡而是喜歡收那一剎。所以我要負責「演出」送的一幕,做好這台好戲。

我一襲名牌黑衣,出現,在接待處的姐姐走到收女士的位子,只是三十秒,就是這三十秒了。像蝗蟲要來的前奏:目光投向我,再打量手頭上的束,到打量我。我穿著B字頭的制服,私語便起,辦公室目光投放到我將要走到的位子。我覺得自己像太監點燈。

所以,老闆說,如果同一天,同一個地方同一個客人,也不可以一次過把送去。而且,要上午一次,下午一次。因為,女人是虛榮的,如果一次過收兩束,目光騷動只會起一次。而時間太近,看到的人可能一樣。上午一次,下午一次,看到的人可能更多更不同。

像今天,同一個辦公室,我去了兩次。第一次的九十九支粉紅色玫瑰已經令她夠高興,身旁的人夠羨慕了。旁邊的女生,眉梢眼額寫滿了這個肥妹為什麼可以收B仔的下午的八支鬱金香,來得更高貴更有品味。卡片上寫著「生日快樂」。原來,這肥妹叫,她也真夠厲害。

一天過去,我送了三次。三次也是快樂而高興。我沒有告訴你,我家是做殯儀牌的。

(評語:題目是,不是一次送的經驗,應作離題。 另,學校不鼓勵學生兼職。請放學後見社工小姐詳談)

(原文刊於:Ming Pao Daily News 2007-08-18 時代 D05 十日談)

Friday, February 10, 2012

一日之計: 夠絕情,我都趕我自己出去

寫歌詞寫得要開一個演唱會,所有觀眾都會唱所有歌的。作詞人說所有人都是他的朋友。

一直都覺得黃偉文是心戰室(spinning)的高手中的高手。你想想,開這樣的一個演唱會,集齊了樂壇的阿哥阿姐,娛樂版人人一團和氣,沒有爭說要多唱一點,少唱一點。一滴是非都沒有傳出來。究竟需要幾多的功力,做人幾高的修為,才會有這樣的成果?

走出紅館的一剎,我想了兩件事。黃偉文的歌,都是用唱的。在談《會過去的》的微博中談過,他是他的歌詞第一個歌者。他的歌,是用唱的。流行曲的使用方法,由聽的變成唱的,那就是一代意識形態的改變。以前,是聽,是挪用情感。唱歌是一種技巧,是表演,是專業。現在,是唱,是代入情感。唱歌是一種社交,是發洩,是素人的情感學習課。

於是,垃圾四部曲,好心分手三角誌這些怨曲,都成為我們這一代瑯瑯上口的名曲。身邊的同學朋友都覺得失戀的時候聽失戀歌好像是他們必要的工作,在調暗了的卡拉OK房內唱幽幽的哭、聲嘶力竭,也是必要的儀式。時代不同了,找人易了,若勉強也得到不多,不如什麼也摔破。這些,都是我和我的朋友不少人都相信的「愛情道理」。

有些事情,很私人,沒有辦法解釋的。直至今天,我在課堂上談及「卡拉OK」這個器具的在地化研究的時候,談及「K歌文化」對青少年愛情概念的模塑的影響,也有學生語帶暗爽的辯說:「我從不聽廣東歌。」便不會受影響了。也是的,只要他找一個人,是活在跟香港文化完全沒有關係的真空狀態,那就會沒有影響了。而我,不是活在真空包裝中的。只要你看過有朋友把《可惜我是水瓶座》唱到一半,就要衝進CEO房內的洗手間,我們生怕他不知道做什麼事,出來的時候把整瓶綠威喝掉,我把他抬回家。這些事情,實實在在,刀鋒過,至發覺我身,又或是我心,十萬道血痕, 還一刀插入你心。夠絕情,我都趕我自己出去。




Wednesday, February 08, 2012

一日之計: 只要不認就好

「我來自內地,有差錯會被放大。」浸大前傳播學院院長趙心樹的公關信,幾乎在說,我沒錯,錯在我和這兒的「文化」不同。時任浸大校長陳新滋說,會繼續保留其講座教授一職,力挺趙心樹只是犯了判斷錯誤:「如果因為咁要炒人,以後就好難請人」。

過一個海,香港大學校長徐立之承認,去年8月舉行港大百周年慶典,是遷就大陸副總理李克強訪港的時間。港大「8.18」檢討小組報告日前公布,認為沒有證據顯示港大向權貴獻媚。但有報章指出,報告中揭出港大為遷就李克強訪港日子,才另辦額外隆重慶典,以向領導人彰顯港大學術成就,為此要邀請海外大學校長撐場面,負責職員更表明「無李克強就無慶典」。徐立之說,一直希望有國家領導人參與慶祝港大校慶,但領導人來香港,不可能只到港大,因此慶典舉辦的時間是配合李克強訪港。對於有報導引述報告指出,「無李克強就無慶典」,徐立之說如果斷章取義的話,這個說法成立,但不希望大家這樣想。818調查報告揭露,縱然徐立之希望百周年慶典以學術為主,以彰顯大學學術成就和傳統,但上情明顯無下達。報告稱,去年7月22日,韋永庚、徐詠璇和學術交流部總監黃依倩商討台下座位分配時,韋永庚初步提出,可效法2003年接待溫家寶時,只安排師生與領導人對談,交流學術。

報告更引述台下座位編配由徐詠璇一人決定,座位表沒有經徐立之、韋之庚和特首辦過目。台下左前方是內地部長級代表,右方首兩行14人名單(不包括兩名要員保護組警察,俗稱G4),第一排包括長實主席李嘉誠、賭王何鴻燊和女兒何超瓊,第二排則包括恒基主席李兆基、新世界主席鄭裕彤、新地主席郭炳江等富豪。

感覺就好像現在的港男:「係,我係去叫雞,我都有插入,仲射埋添。但係我冇對你不忠。如果你要斷章取義的話,呢個說法係成立既,但係我唔希望你咁諗。」

你承認「無李克強就無慶典」,亦曾開口要中央送禮物。唔……這不是獻媚,這只是交易。那就承認自己是交易吧,我們是沒有錢的了,行政機關的員工薪酬成本各項一直狂升,政府就不斷的閂水,要教授們自己跑數。我們是要賣身養家的了。你說就成了。現在呢?感覺就好像自動獻身,卻一臉無奈。有天晚上去大排檔吃飯,在電視看到滕麗明對鍾嘉欣說:「你仲衰過D舞女呀,佢地都知道佢地要錢呀,你睇下你?你連自己要D咩都唔知。」而香港人呢?就像大部份知道自己丈夫有嫖妓的女人,淡淡然的說一句:「佢係我面前話冇,就係冇。」


同樣,也有很多人問,為什麼浸大的師生不會出來說話。我的學生,現在在某大大學唸博士,他說:「X,有什麼好說?大學本來就是用人唯親的。」本來?「對啊,我入到這兒就知道全都是分馬房的。那麼不是用人唯親是什麼。什麼學術自由,什麼學術成就,都是假的。你認識權力核心,就用學術自由,就有學術成就。什麼教授和教授之間大家是朋友,教學相長?騙小孩就行,你是那個journal (學術期刊)的編輯委員會的成員,你自然就會多教授朋友啦。越高級的journal,你的朋友越多……(浸大)這些事情,早就預期了會發生。因為香港是中國人的地方,中式管理,就是用人唯親,疑人不用。(浸大趙心樹事件)這種貨式,小兒科而已。你叫浸大的教授說話?校長不會因此而下台,但發言者就絕有可能因為『成績不理想』而不獲續約,沒得幹下去。教授?到時候,你屁也不是,有什麼好說?明哲保身為尚,公義吃不飽肚的。」

我無語,但不得不承認,任何人都知道事件就是這樣。不用太剔透的人,也會明白,香港之死,死於香港人,是中國腦袋,而不是英國腦袋。

am730特寫:日韓大激鬥與蝗蟲系討論

日韓大激鬥 與 蝗蟲系討論
(2012年02月08日)

(原文刊於am730特寫版)

佐保小姐,聽說日本都有人在留意蝗蟲與狗的討論呢,對不?族群問題,是全球化時代很潮的課題吧?日本面對「韓流」的入侵,有點像香港人看著大陸人的境況。

文:健吾

當少女時代,KARA仍沒有出現的時候,七、八十年代,有日本的社會運動家譴責日本的航空公司,舉辦「買春旅行團」,簡單而言,就是早陣子我們在報章上看到,大陸官方和日本官方都齊聲罵倒的「集體召妓旅行團」。南韓在經濟起飛之際,韓國女士早就負擔起照顧日本慾男的色慾需要。

如果大家對港產B片有一點印象,韓國買春的情節,我曾經在一個無聊的周日午後,看過黃馨平的哥哥陳山河先生主演的電影中,有一節陳述。大概是陳氏到韓國公幹,公餘消遣偶遇邂逅一名韓國女子,叫Bird。Bird和陳氏一夜溫存,之後她說她的母親急病甚麼的,梨花帶雨。陳氏好心,塞上身上的韓圜。Bird心存感激,送陳氏到機場,離別一剎,陳氏看著Bird為他用韓圜摺了一隻紙鶴,塞在陳氏手心,右眼滴下一行不捨之淚。陳氏回港,對Bird夢縈魂牽。當陳氏再回到南韓,想找Bird再續前緣時,當他一到機場(大抵是因為沒有budget再安排在甚麼地方再偶遇吧?),就看到Bird把一隻紙鶴塞到另一個男人的手心,右眼當然也有一滴眼淚陪襯。

第一次看這電影的時候,大抵是小學三年級吧?印象深刻。因為這是我第一次接觸韓國、韓文、韓國女人,以至那種fabricated love的原型……

Super Junior廿年前無法想像

那時候,韓國仍是很愛看香港明星,四大天王的照片在明洞街頭隨處可見。韓國朋友們見到我,都會問我有沒有見過成龍。韓國的男星,仍沒有那種童顏巨乳系的2PM、也沒有野獸派的BEAST,更不要說那種唱深情情歌也要把頭胸腹練得齊全的2AM。Super Junior是甚麼?我想二、三十年前,南韓人自己也沒有辦法想像,男人是可以發揮這種國族性、經濟性、實用主義性的功效。現在日本的富士電視台,有說是為了節省製作成本,在下午時段不斷的播韓劇(日本的電視台即使重播節目,日劇、綜藝節目等等,也要向演出者繳交費用)。富士電視台的從屬公司把韓團引入日本,所以利用自己的時段大手捧紅自己的組合。結果引發日本網民的反動,在推特(Twitter)發起反富士電視台利用日本的公共電波,過度宣傳韓國明星和一切有關韓國資訊。富士電視台及後推出了《SMAP X SMAP》的中居正廣扮演的「昭和時代」,以一群中年大叔模仿南韓人氣女子組合「少女時代」的名曲《Gee》MV和《Mr. Taxi》,為群眾消氣。

又有另一個電視台搞一些「中日韓」三方會談式的談話節目,看著中國人、日本人、韓國人在以「加強溝通」為名吵架,鬧點不痛不癢的笑話。比方說,韓國的音樂製作人,以至我曾頗看好的韓國藝人Se7en也在講壇上,一位發言者說,韓國的音樂最近已貼近美國的質素,在Billboard也有上榜,而且也有很多美國的製作人表示認同。日本的發言代表,身形是加加加加加大碼的變裝男藝人Matsuko Deluxe,他對鏡頭反駁韓方觀點,說:「美國就是你們的一切嗎?美國人認同的音樂就是好東西嗎?」及後的論點,大抵是,日本是一個很開放,很大器的國家,能讓你們進入,這麼大器的國家,在那裏找。

看到這裏,也許都有很多人忍不住笑了。要追趕美國的水平,日本說了世界第二,誰敢說世界第一?日本看著韓國的勢頭一直的上,自己的國家,老實說,在三一一後兩三次到日本,整個環境氣氛,都是死氣沉沉,大家都好像要沉住氣的頂著這一段日子。看著AKB或是嵐等的藝人在電視上叫人加油,要努力,會過去的甚麼的……這些都不是令人太開懷的事。

為何要佔道德高地

道德高地是甚麼?甚麼人會需要道德高地?當人不能在「其他層面」上的較勁、沒有辦法取勝,就想自己站在道德高地了。情況就好像2月2日的早晨,我扭開收音機,聽到港台的晨早節目,主持人為了「討論」俞琤氏的緋聞,播放了俞琤的老歌《早晨早晨》,還改了歌詞,把人家的緋聞女友的名字唱出來。

2月3日早晨的棟篤笑,就談及香港的娛樂記者問事主,甚麼人是不是你的男朋友。那DJ說:「嗰個記者妹,咪一次過問晒兩條問題囉。」意指,究竟誰是男性的角色,以及她們二人的關係。之後DJ就聰明地播放趙學而的《我恨我是女人》和草蜢的《怎麼天生不是女人》。這種行為,就好像永遠都考第二的同學,看著考第一的同學有一天在街上吃咖喱魚蛋,就回學校說:「哎呀,佢食D那渣嘢㗎喎!」不是嗎?大抵現在的小學生,知道他們的同班同學有人在交往,也不會指著他們訕笑,大大聲的說:「你哋拍拖呀?」之後一溜煙的走了,站在道德高地暗爽。為甚麼那電台的節目主持,要做這麼bad taste的事?我不敢再說下去了。否則又會有人誅心地說你商台人說甚麼港台的事……但我想說的是,有人是這樣使用「道德高地」的。

看著這幾天的所謂族群矛盾,或是以後的甚麼身份認同、香港自治的討論……我有一點,很不明白。佐保小姐,你是日本人,住了香港十五年,你應很知道:香港人的核心價值,從來沒有「尊重不同種族」(你看多年來的少數族裔的教育政策以至最近的外傭居港權事件,就可知一二)。你跟香港人的工作來往,也應該感受到,香港人的核心價值是:如果事情沒有觸犯法例,而又對自己有利,是應該做的。就是「黃子華的思考藝術」中有名的香港精神:「搵食啫、犯法呀?」但我對這陣子的反蝗行動,也非常理解。因為香港的另一個核心價值,是TVB的名言:「我只係攞番我應得嘅嘢。」即使,我不知道,甚麼人應得甚麼東西。

在日韓人的尋找他鄉的故事
文:佐保暢子

對,日本人都像香港人那樣上街了。去年在日本,幾百個日本人男女老少多次到富士電視台去抗議該電視台偏幫韓流。看網民動向,同一集團的唱片公司和電視台勾結推銷等等嫌疑成為了導火線。組織示威的人們一直主張,電視台不能把大眾電波只用於自己的賺錢工具,要為了日本國民的公益服務。

日韓民族鴻溝

韓國在國家的大力支持之下讓國寶級美男美女打入世界各地而宣傳韓國魅力,我覺得最成功的地方是日本。去年日韓電視台所進行的調查,顯示日本人對韓國的印象,回答「好」的人高達62.1%,對於最熟識的韓國人是裴勇俊。不過,韓國人對日本的印象卻是相反的。回答「不好」的人有59.9%,他們最熟識的日本人也不會是木村拓哉,而是日朝合併的首位統監伊藤博文。韓國政府一直監管日本大眾文化流入韓國,兩民族之間的鴻溝很深。

在日本走紅的韓國明星都要注意他們的所作所為。之前,韓國媒體報道,KARA在日本把泡菜KIMCHI用日語發音來講KIMUCHI,在韓國被批評KARA忽視民族尊嚴而討好日本人,令分不清發音的日本人發呆。超級大碼的變裝男藝人Matsuko Deluxe在電視節目上對韓國人也說了「你們那麼不喜歡日本,不用來日本啦,請回韓國去吧!」。不少日本網民讚揚「她」(Matsuko Deluxe)。如果韓國人要在美國獲得第一的話,為何還要冒著同胞的仇視而來日工作呢? 日本網民要說的就是這一句。

「寒流」襲日錯綜複雜

日本網民把韓流改稱「寒流」,其背後有日本的族群問題,這都像香港的D&G示威一樣錯綜複雜。
知不知道日本有多少人? 據去年統計,有1億2,772萬人。其中,居日南韓人以及北韓人(以後寫成南北韓人,戰前定居的韓人國籍問題很複雜)有 60萬人左右(不包括非法逗留者),2007年,南北韓人曾經是居日外國人之中最多的族群。歸化日本的南北韓人每年從7,000到1萬人,他們人口從戰後到現在一直維持60萬左右,就可以說韓人不斷移民日本。據日本政府厚生勞動省的2009年統計,因失業或無法工作而獲得生活津貼的外國人家庭有35,035戶,其中南北韓人的家庭佔七成。居日中國人的人口已超過南北韓人,現在接近70萬人而成為了居日外國人之中最大的族群,但取得生活津貼的只佔一成。從這裡看得出居日韓人的特殊情況。

當然,受支援得最多的,還是日本人,去年獲得生活津貼的超過了205萬戶,是日本史上最多。託日本民主政治培育出來的厚道福利的福,有的每月生活津貼多於一般打工仔的月薪。因此一直忍耐經濟困境的日本納稅人,慢慢產生對享受津貼的同胞以及外國人的不滿。而且最近陸續被揭發,日本地方政府只為南北韓籍社團減低稅率,豁免國有地使用費(也有地方戰後非法佔領)等等優惠,令日本納稅人更憤怒。

日人關注治安問題

還有日本人要面對的另一問題——治安。據日本警視廳的2010年外國人犯罪數字,外國人所犯的強盜、殺人、傷害或傷害致死以及恐嚇等嚴重刑事罪案有4,367宗,包括日籍犯人的嚴重刑事罪總數約有6,100宗,因此外國人的比率更被關注。其中南北韓人超過三成(中國人比韓人多一點)。加上,令日本人摸不著頭腦的是,日本媒體很少報道犯人的韓文姓名(中國人卻立刻就被報道),或者只報道他們的日本通名(他們自稱的日文姓名)。不過,南韓政府十多年前要求日本媒體讀韓人姓名的時候一定要按照韓文的發音來讀,亦不能使用漢字來寫韓人名字。......好像壞新聞是除外的。

現在日本政府應居日韓人的強烈要求,而開始檢討賦予有永久居留權的外國人地方議會投票權,令全日本議論紛紛。贊成的日本人說,尊重少數族群的意見才能夠讓日本更邁進國際社會,但反對的人說,歸化日籍的外國人在日本有投票權,當過國會議員的日籍韓人也有,特別讓外籍人士參政有甚麼好處。實際上,不關有否參政權,接近朝鮮半島的日本小島「對島」,南韓人集體買其土地,可能很快就成為南韓小島。怎麼辦呢? Matsuko Deluxe所說的這一句:「日本是一個很開放,很大器的國家,能讓你們進入……」,不但只指韓流,也有不少含意。香港人如何看呢。

Saturday, February 04, 2012

一日之計:當戀人絮語遇上填詞人

2006年,寫過這樣的一份稿子。當時沒有想過「入行」,也沒有想過要做什麼寫作人。2012年,六年後,林夕沒見過(也沒有想過要見),黃偉文其實也沒有想過要見的,但也偶遇地見過一次。這星期會看幾次他的作品展,也許是某種那些年的情緒作崇。





 
我以為,我會哭。但是我,沒有。我只是,靜靜望著你的腳步,聽你,給最後的祝福:「可不可能,還我自由。」
 
朋友話最近覺得十分不幸,有段情越來越淡,快將不行。何以舊時讓你深愛的人,為小事大鬧仇恨變深。逢困局試著化解,亦都應份。你為何未曾定案,已灰了心?他說的至理名言,謹記在心田,就當作臨別的紀念。
 
他說:「再見後就會遇見更好的人。」這理由冷靜溫柔又直接,他弄痛我,終於放手。他說:「分開後就能大膽自由的飛。」還給我無限遼闊的世界。他真懂我,我該感動?
 
我們不哭,在分開的場面。我們擁抱,彌補所有的抱歉。每早,期盼今天是最好的句點,以後還能一起,面對面。明晨或者心一軟,能讓步;明年或者,分開先覺對方好。誰能預早,在這一步,敢講以後會很好?不好?時辰未到。
 
許多旁人都說我不太明瞭男孩子,不受命令就是一種最壞名字。明知道愛這種男孩子,也許只能如此,而我會成為你最牽掛的一個女子。用你飄忽的好意,換我最難忘一次。戀愛依然充斥不測風雲,怎知道最後會換人?
 
靜心,靜心笑著面對。問太多根本不會講,束縛不來如人馬座。冷淡的氣氛終於,慢慢明顯。再回到我們,當初陌生的臉。除了把玩手上,最後甜點,一開口就只剩下再見。一段感情就此結束,呀,多麼痛的領悟。
 我們只是傷了和氣。你的離去,不代表變心?男共女,情共愛,一切亦屬正常。靜靜地聽候媚眼看不起,色相人間。誰是對,誰是錯,尋覓答案抽象。能共進,難共退,恨這現實這樣,只可說,假的戀愛,你會,更欣賞。

(2006年,某星期日明報的小專欄)

Thursday, February 02, 2012

一日之計:發聲的代價

我敬重的周保松老師在他的Facebook呼籲不要叫陸客做「蝗蟲」。

他說:「今天作為香港人,我感到羞恥。請大家不要再傳播那些有明顯種族歧視和侮辱新移民和內地同胞的海報和言論。這是實實在在的冒犯和傷害,並已令內地同學感到不安。新移民不是蝗蟲,他們是平等的香港公民,且很多生活在社會最底層,每天拚命工作換取微薄收入。內地遊客不是蝗蟲,他們來香港觀光購物,不僅推動香港經濟,同時帶來良性的文化交流。雙非父母不是蝗蟲,他們當中大多數入住私家醫院,付出應付的費用,其子女根據香港法律成為香港居民。如果這個政策不妥,責任在香港政府。我們要做的,是尋求用合理的法律和行政程序解決問題,而不是歧視指責這些媽媽和嬰兒。如果有極少數內地遊客生活習慣和我們不同,或有不文明行為,那我們需要的尊重差異,善意勸導和公正執法,而不是將內地人標籤為低人一等,然後排斥敵視羞辱他們。我們需要的,是平等尊重和包容開放。請不要將香港,這個我們深愛的城市,變成仇恨和歧視之都!」

從數字上看,雙非嬰兒數目確實以倍數上升,也有陸婦衝急症室產子,有聲稱是前線醫護人員的Facebook note說前線醫護的苦況。高登上也不是說陸客就是蝗蟲,蝗蟲也許是一種現象,也許是中國那1%的特權份子就搞得我們天翻地覆的現象。這些周老師也許沒有看到。如果他沒有看到,就告訴他吧,他會思考,他會再想。我相信他身為讀書人,他有自省的能力,也有認錯修正的勇氣和器量。



有很多人在有事情發生的時候,問學者為什麼不發聲。發聲的代價,就是要忍受以下的東西:有些以散佈仇恨和挑起罵戰作為他的資本的鍵盤戰士,看到這一段Facebook Status,即時上綱上線,說是「中大學者派膠論」,有網民自稱自己曾是周老師的學生,說自己「SHAME ON自己曾是周保松的學生」。

說好的「一百個人說一百句說話大家相互尊重才是和諧」呢?去了那兒?虛偽,利己,自以為是,自以為非,挑動民粹的like就自以為是民意英雄,跟葉劉淑儀有什麼分別?沒有的。有很多人自以為他們的世界,就是他是全對。容不下半點反對的聲音。

或許我痛心的,是只要你當過周老師的學生,你絕對不會對一個如此尊重知識,如此愛護學生的老師放一句那麼重那麼狠的話。更何況,因一句說話就足以SHAME ON,那麼十三個星期的相處,那些把酒夜讀原典的光陰,是純粹爭取成績的儀式嗎?那些熱誠,他沒有感覺到的嗎?

我們活在一個情緒太易釋放,太易放大,太易被利用的時代。保松老師,我為那個說SHAME ON YOU的學生說對不起,下次見面,我請你吃一個MED CAN的檸檬批。我沒有緣份跟你完整的上過一個學期的課,但我對你教導學生的熱誠和努力,絕對信任。

Wednesday, February 01, 2012

一日之計:石頭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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