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June 08, 2012

SONG OF LOVE Duet on Love 愛歌二重唱


LifeStyle Journal
P046-047  |   THEME  |   By Nico Tang 2012-01-13

SONG OF LOVE Duet on Love 愛歌二重唱
文/Nico Tang

睡醒的時候,明明還聽到雀鳥的叫聲,但爬起床後才發現原來已過了中午時分。妻子早就不知所蹤,屋裡就剩下我一個人,讓這個氣溫仍然有點冷的冬日午後,顯得格外清靜。梳洗後便到附近的便利店買了早餐和報紙,回家沖了杯咖啡吃了件多士,便隨手從唱片架上拿出一張CD來播。一把獨特的女聲很快就從喇叭裡傳出來。一聽就知是Edith Piaf。




從《LA VIE EN ROSE》開始一路聽到去《L'HYMNE À L'AMOUR》,我除了一邊很舒服地坐在沙發上抽煙一邊聽著Piaf不斷地唱之外,還在思考關於這位傳奇歌姬的愛情故事。其實她長得一點也不美嘛,既沒有法國人修長的美腿,也沒有豐滿的胸脯,為什麼卻有這麼多情人?有這麼多人為她而著迷?甚至連Jean Cocteau這樣的人物都曾為她度身編寫過一齣話劇《LE BEL INDIFFÉRENT》?但當你聽著她的歌聲,又彷彿明白到,可能大家在愛上她這個人之前,都是先愛上Piaf把聲吧。

有一種愛情,叫做崇拜。會愛上Piaf的人,其實都是拜倒於她的歌唱才華之下。因為什麼都會變,你的愛人可以有千萬種理由不再愛你。你的青春會老去,你細心會磨蝕,你的溫柔會減退,唯有你的才華,縱使有日江郎才盡,也曾經照耀過對方的生命,這才是永垂不朽。你愛的是我才華洋溢風華絕代的一剎那,而不是我對你有幾好,對你有幾死心塌地。因為肯定有人會比我對你更好,有人會對你更死心塌地,有人比我更拿手換燈膽,有人比我更懂得修水喉,但沒有人畫得出我畫的畫,沒有人寫得出我寫的字,沒有人唱得出我唱的歌。只有你崇拜我愛我,才可以忍受我酗酒,忍受我吸毒,忍受我將來不再愛你,你也不會離開。

在Piaf一生裡雖然有過很多個情人,但真正刻骨銘心的大抵上只有二段情。第一段是她30歲時與Yves Montand的姐弟戀。在當時初到巴黎的Montand眼中,早已成名的Piaf簡直就是女神。他愛她也崇拜她,於是她也傾盡了自己的能力為他開路,甚至要求自己御用的作曲家Henri Contet為他寫了兩首後來也成為了經典的歌《BATTLING JOE》和《LUNA PARK》。她讓他沒有翼也可以飛起來。可是,當Montand也走紅了,當神和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他們的關係便要告一段落。

第二段情就是Piaf和拳王Marcel Cerdan的相逢恨晚。這次的角色關係倒轉過來,輪到Piaf迷上了Cerdan的剛陽和硬朗,以及他帶給她的從未經歷過的刺激。在這段時間裡,她與Marguerite Monnot便合作寫出了著名的情歌《L'HYMNE À L'AMOUR》:“IF THE SUN SHOULD TUMBLE FROM THE SKY IF THE SEA SHOULD SUDDENLY RUN DRY IF YOU LOVE ME, REALLY LOVE ME LET IT HAPPEN, I WON'T CARE IF IT SEEMS THAT EVERYTHING IS LOST I SHALL SMILE, AND NEVER COUNT THE COST IF YOU LOVE ME, REALLY LOVE ME LET IT HAPPEN, DARLING, I WON'T CARE SHALL I CATCH A SHOOTING STAR?

SHALL I BRING IT WHERE YOU ARE?

IF YOU WANT ME TO, I WILL YOU CAN SET ME ANY TASK I'LL DO ANYTHING YOU ASK IF YOU'LL ONLY LOVE ME STILL WHEN AT LAST OUR LIFE ON EARTH IS THROUGH I SHALL SHARE ETERNITY WITH YOU IF YOU LOVE ME, REALLY LOVE ME THEN WHATEVER HAPPENS, I WON'T CARE IF YOU LOVE ME, REALLY LOVE ME THEN WHATEVER HAPPENS, I WON'T CARE”(歌詞本來是法文,這裡的英譯本是希望大家都能看得明)看過了歌詞便已經感受到Piaf有幾傾情於Cerdan,聽她唱過你才知道有多么心么肺。我想,Piaf每次演唱這首歌,即使臉前有幾萬個觀眾,但在她眼中應該只會見到Cerdan的樣子。而事實上在Cerdan因空難離世後,大家都知道Piaf往後的人生都變得一塌糊塗。帶著風中殘燭的身體,仍然堅持站在台上演唱,可能只是為了憑歌寄意追憶重溫那似水年華的甜蜜往事。

有一種愛情,叫做崇拜。這種死到臨頭都要愛,通常都沒有好下場,但往往也是最轟烈最義無反顧的愛情。而Piaf之所以傳奇,不只是因為她擁有一把靚聲,更重要的是她唱出了她的情,唱出了她的生命。她的一生都在唱情歌,唱到最後還是在問À QUOI CA SERT L'AMOUR情為何物?

當我不知將這張cd翻播了幾多次之後,正在想像自己如果身處於那個時代的巴黎,會不會像很多男人一樣都愛上這位不太美卻充滿魅力的小雲雀時,妻子終於回來了。她拿著幾袋餸走過來坐在我旁邊笑咪咪地說:「今天我專登買了你最喜歡食的餸,打算親自下廚煮餐飯你食。」然後就走到廚房,劈里啪啦地炒起菜來。這一刻我就知道。




文/健吾

「若這一束吊燈傾瀉下來,或者我已不再存在,即使你不愛,亦不需要分開??」一個人在大圍的新型豪宅,看著那種有Bling Bling鑽石富麗而堂皇的裝修,一個人吃著粟米肉粒飯的Joseph,發現iPhone昂然站在JBL的揚聲器上,擴音器傳來的,就是這一首歌。

這一刻,Joseph知道,你吃什麼,都不會令他有什麼感覺。吃東西,對他來說只是裹腹。他在投資銀行工作,他三十歲的時候,已經賺了他未來三百年要賺的錢。他曾經試過辭工,過他之前很希望過的生活:「三十歲退休,環遊世界,做自己想做的事」。果然,他在三十歲的時候辭工,之後坐頭等的機票環遊世界一圈半,見要見的朋友,去澳洲working holiday摘葡萄,在巴黎香榭麗舍大道看著自由行的中國人如何大包小包的為國爭光,去意大利喝一杯二十歐羅的Double Espresso,上過很多希臘的男生和西班牙的女生。每天醒來,就是什麼都不用做,享受著人生。三十歲退休,Joseph做到了。環遊世界,他多遊地球半圈了。唯獨是最後一句,做自己想做的事,他仍沒有做到。

「因為我沒有想做的事。」Joseph自己知道的,於是他又回到香港,這個他出生、成長、讀書的地方。回到他的工作崗位,做投資經理之餘,還幫助了很多想三十五歲退休的人建立他的投資組合,他成功了。結果他只是多做了幾個「同伴」。一些很有錢,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的人。

直至Joseph遇上Pia。有一次,過新年的時候,Joseph到愉景灣探望他中學時代的老師。一個人到中年,小朋友到了英國唸書,只剩下她、丈夫和菲籍家務助理的女老師。愉景灣,Discovery Bay!Joseph以為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到這個地方。一個不准開車,成年男人只會關心那個playgroup比較好,閒時跟鄰居打打交道,在花園打理花草樹木的生活,不是沉悶的地獄是什麼?Pia就在這個地方的咖啡店打工的男生,每一天都從中環蘇豪的家到愉景灣開店:「不是很遠呀,有地鐵。」地鐵?對,愉景灣是不可以開車的。我在買咖啡的時候,把我的手機號碼塞到她的手中。Pia那天晚上就What's app我了??及後是如何開始的,Joseph自己也不記得了。只知道他每天都跟Pia What's app,一星期會見五次,幾乎隔天就會做愛。每一天,Pia都會給他驚喜。不論是在香港很難找的帕爾馬火腿,或是Puerto Rico的咖啡豆,她都有辦法和Joseph分享。

這段充滿驚喜又有娛樂性的關係,維持了三十天。這三十天,Pia在Joseph大圍的單位內自出自入,管理員都開始會為Pia開門。Joseph也感覺很奇怪,他從不感覺任何人可以跟他走得如此近。但Pia就像是有魔法的男人,足以滿足他性慾和情感的需要,令他真真正正的感受什麼叫靈慾一致。

尤其是,Pia在做的時候,就是愛聽Edith Piaf的《L'HYMNE À L'AMOUR》。他就像電影《粉紅色的一生》中的女主角,優雅、冶艷,卻又有種passively aggressive的特質。有一天,Joseph在一個中午,問Pia她想吃什麼早餐的時候,Pia忽然說:「我明天會去法國。要做點事情。」Joseph很愕然,愕然的不是Pia要離開,而是為什麼她說離開就好像說:「我們明天見。」一樣明快俐落。

「你要去那兒?我可以跟你走的。」Joseph試著冷靜的說。

「不,我去工作,不是去玩的。或許要一段時間才會回來。」Pia答。

「你要做什麼?我有什麼可以幫上忙的地方嗎?」Joseph知道財大氣粗的人會說:「別去。我養你好了。」他也知道,如果是普通的港女,聽到這種說話會份外心甜。但他知道,面對這個男生,他不可,也不敢說這種說話。

「沒有,我想自己一個去。我們有What's app,你又有我的Facebook,我們還是可以聯絡的。我會回來,回來再找你。」Pia說過後,吻上Joseph的耳珠:「你的耳珠很美。」之後,Pia離開了那家大圍的「豪宅」,再也沒有回來。Joseph不知道這叫不叫失戀。他也知道他要談一場普普通通的戀愛,隨隨便便在中環可以找到很多對他有興趣的人。

他就是一個人回家,一個人吃著外賣的「佬飯」,一個人聽著歌。繼續,一個人。

對他來說,Pia唯一影響他的,是他做愛的時候,不再聽Edith Piaf,而是Paul Van Dyk的《Let Go》。

1 comment:

beckerfm said...

情所至,金石開。。。

Piaf CD 沒隨身。 Laptop 只有 《J`attendrai》。 想上 Youtube 聽 《愛之頌》 未果:
《Unfortunately, this video is not available in Germany because it may contain music for which GEMA has not granted the repsective music rights.》 
退而就其次,聽了Josh Groban。頗感人,只是少了令我起疙瘩的Piaf魔法。。。 
FM:)發自萊茵河畔Düsseldorf